粉笔上市，龙争虎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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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来天地皆同力。

2021年10月，中办、国办印发《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》，鼓励上市公司、行业龙头企业举办职业教育，鼓励各类企业依法参与举办职业教育。

2022年2月28日，粉笔首次向港交所递交IPO招股书。

2022年4月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》修订通过并正式公布，以法律形式确定职业教育是与普通教育同等重要的教育类型。

2022年9月2日，粉笔二次递表港交所；12月7日，通过上市聆讯；12月23日，开始招股；2023年1月6日，暗盘收涨5.05%；1月9日，正式上市，收盘上涨12.12%。

十年生聚，乘着政策东风，粉笔成为港股职业教育第一股。

十年河东，十年河西

2013年，张小龙——此张小龙非彼微信张小龙——从粉笔现最大竞争对手之一华图离职，加入处于初创阶段的猿题库负责公考项目，粉笔雏形由此而来。据创投智库报道，当时，公考培训的线下课程大概一万块一门，线上录播课四千，可学生们信赖面对面的授课和交流，2013年一整年，张小龙的线上课只卖出百来份。

2014年，粉笔营收攀升到5000万元。2015年，北京粉笔蓝天科技正式成立，经营在线职业考试培训业务，张小龙担任CEO。2020年，粉笔进行重组，工商变更后新增三位自然人股东。2021年2月，粉笔完成3.9亿美元A轮融资，这是职业教育单笔最大投资之一。

2022年，在职业教育发展烈火烹油的背景下，粉笔连续两次卡点冲击港交所IPO，终于在今年成功上市。

十年之间，粉笔从零起步，到赶超华图、紧追中公，发展为中国非学历职业教育培训行业第三、职业考试培训行业第二——2021年按收入计，中国非学历职业教育培训行业五大市场参与者总市场份额为8.0%，粉笔1.4%排名第三；职业考试培训行业五大市场参与者总市场份额为22.1%，粉笔4.3%排名第二。

上图中公司A即公考行业龙头老大中公，公司B即粉笔CEO张小龙前东家华图。

粉笔实现对华图的超越，转捩点在2020年5月——当月，为抢占线下市场份额，粉笔切换到烧钱换增长的流血狂奔模式。粉笔的原话是，“我们于2020年5月大范围推出线下培训，以适应学员多样化的学习习惯，扩展我们的目标市场及服务更广泛的学员群体。凭借我们线上业务积累的庞大用户群和良好的声誉，我们能够识别有线下教育需求的用户并将其转化为线下招生，这使我们能够迅速有效地扩大线下业务。”

高歌猛进，流血狂奔

实际上，迥然有别于中公、华图，粉笔是从互联网切入职业教育。时也命也，疫情期间线下培训受限，深耕线上多年的粉笔则逆势高速增长。营收方面，2020年、2021年，粉笔分别实现21.32亿元、34.29亿元，同比增长分别高达83.75%、60.81%，而同期中公教育的营收，则从2020年的112.02亿大幅降至2021年的69.12亿。

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，2021年粉笔是中国最大的在线职业考试培训服务供货商，付费人次相当于第二大市场参与者规模的四倍，超过其余五大市场参与者的规模总和。

但粉笔并不满足于线上的一家独大，在疫情期间“逆行”切入线下市场，方法则是抄袭教培行业曾经的老套路——烧钱换增长：2020年5月起，粉笔大范围推出线下课程，不断开设线下培训中心，大幅扩招讲师和其他教学人员。

业绩是显著的。招股书显示，粉笔的线下培训业务营收，从2019年的3.54亿翻番到2020年的8.87亿，2021年进一步增长到16.17亿，占比更是首超线上培训达到47.2%。

但高歌猛进切入线下，带来的恶果是业务成本急剧增加，粉笔迅速陷入亏损深渊中。

流血狂奔之后，粉笔不得不开始大幅裁员。以讲师为例，截至2021年6月30日，粉笔讲师数量为7276人，一年后降至3796人，几乎裁掉了一半；线下是重灾区，一年之间，线上课程老师数量减少了259名，线下课程老师数量却是膝盖斩，裁掉73.74%。

粉笔还在2021年及2022上半年分别关闭188个及88个营运中心。粉笔心有余悸地说，预计未来不会投入大量资源建立更多的营运中心。

龙争虎斗，一切未知

及时止损后，粉笔的线下培训服务已开始产生毛利。截至2022年上半年，粉笔的线下培训服务毛利率升至36.3%，而上年同期为-1.9%。

但双刃剑是，疫情管控已经放开，市场会更多回到线下模式，粉笔之前的裁员、关闭营运中心也因此可能成为一个较大的隐患，尤其在互联网流量逐渐见顶的情况下。

而从业务角度看，粉笔的培训服务主要包括考公、考事业编、考教师资格证，其中公务员考试培训营收在培训服务收入中，2022年上半年占比66.8%，此前最高的2019年占比则高达79.0%——980万考公人养起粉笔IPO，创投智库的评价可谓切中肯綮。

毋庸置疑，无论是考公，还是考事业编、考教师资格证，线下培训效果要明显优于线上。如果想继续压制华图、甚至赶超中公，粉笔是否必须回到烧钱亏损的老路？

好消息是，职业教育的蛋糕很大，再怎么龙争虎斗，大家都能分杯羹。以宇宙的尽头考编为例，2023年国考过审人数达到创纪录的近260万，整体竞争比高达70.02:1，仅低于情况特殊的2019年。显然，职业教育不会缺少学员。

至于市场规模，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，中国职业教育培训行业的市场规模，从2016年的5167亿元增至2021年的7811亿元，复合年均增长率为8.6%，预期2026年会达到10979亿元，2021-2026年的复合年均增长率为7.0%，略有放缓。

结语

粉笔很清楚其隐忧何在。粉笔提到，一是市场竞争激烈，行业竞争可能会随着新进入者的加入而加剧，业务模式可能被现有或未来竞争对手模仿；二是业务增长管理存在不确定性，成本增幅可能超出预算，可能无法确保能够招聘、培训和留住合资人员。

无论如何，前一个十年粉笔从零到IPO，下一个十年会如何只会是未知数。但只要保持危机感，清醒而非盲目地乱烧钱，在市场一片蓝海的情况下，相信粉笔大有可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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